言午

Live boldly,
push yourself,
do not settle.

午夜巴黎 9

*当联五和马修穿越到1940年的巴黎

*米英 露中 法加



“你怎么......你怎么?”弗朗西斯震惊到语无伦次。“你为什么在这里?”


“我来救你。”亚瑟面不改色地撒着谎。“然后我失败了。感动么?”


他开始后悔自己没带相机,否则便能拍下弗朗西斯这个时候的颓丧模样,带回2018年,说不定还能增加自己脱欧谈判的资本。


“这不像你啊!”弗朗西斯揪着自己的金发,恹恹地靠到墙上。“你没这么好心,也没这么蠢。”


他想到了些什么,又坐起来,“路德维希怎么敢把我们放在一起?”


“他们暂时没有多的房间,正在收拾。”亚瑟翻了个白眼。“所以,在半个小时之内,我们需要逃出去。”


“你说得简单。”弗朗西斯转身,指着逼仄的天花板和密不透风的承重墙。“这是储藏室,没有窗,墙有半米厚,还是石板砌的。哥哥告诉你,没可能。”


“那就只有一个选择。”亚瑟想到自己花了一整天最后又回到了原点就七窍生烟。“趁他们过会儿进来,我们冲出去。”


弗朗西斯思考了一会儿,勉强同意试一下。他在房间里转了一圈,从落满灰尘的床底拿出来一根牛排骨。


“哥哥磨了快半个月了。”他得意地展示那根尖尖的骨头。


“这能有什么用!?”亚瑟气不打一处来。“你能拿这玩意儿戳死基尔伯特?”


显然不能。弗朗西斯无助地靠回了墙角。一个月来他运用了自己的所有智慧与越狱经验做出了数十次尝试,无不失败——基尔伯特对他实在是过于了解,就连他会往哪个出口跑都算得一清二楚。


外面的天早已黑透了。


“最多还有十分钟。快点。”


亚瑟开始念咒,但是没有了魔法棒与魔法书,他至多只能靠着念力让那根可怜的牛排骨漂浮起来。对着那扇结实无比的门念了二十遍“阿拉霍洞开”无果后,他疲惫地坐到了弗朗西斯身旁。


“你会想我吗?”弗朗西斯突然发问。


“什么?”亚瑟莫名其妙地看向身边人。


“如果哥哥消失了,”弗朗西斯解开了发带,不由分说地系在亚瑟手腕上,紫色的缎带已经有些磨损。“小亚瑟也不要太难过啊。”


“胡说些什么!”亚瑟提高了音量。“你没消失!”


“要是实在想哥哥想得不行了,你就摸摸头发。”弗朗西斯语调轻快,像是在叙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,眼眶里的水汽却击破了他的伪装。“早知道当时就剪得更好一点了。”


早知道那是最后一次为你剪头发,我一定会剪得很好很好。


“小亚瑟留长发应该也会很好看吧。”他不给对方反驳的机会,牵起嘴角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容。“到时候记得用这根发带。”


“一定要用。”他补充。


“放屁!”亚瑟揪住他的袖子大吼,声音穿透了厚重的门板。“你以为你死了我还能活?”


“你可不许殉情。”弗朗西斯笑意更盛。“除了哥哥,谁还能攻得下你那个整天下雨的岛?”


亚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自己话语中的问题,却也懒得弥补,只是没好气地重申:“你不会消失的。之前打了那么多次败仗都没事。”


“这次不一样。”弗朗西斯平静地说。“基尔伯特在南部建了个新政权。”


“帮哥哥一个忙。”他碰了碰亚瑟温热的手心,后者似乎被他指尖的冰凉吓了一跳,紧接着便将整个手掌盖了上来,捂得他感觉到了烫。


“告诉马修,不许跟那个新的法国恋爱。”弗朗西斯叮嘱。“跟谁都行,哪怕是阿尔弗雷德,但也不许一直一个人待着。记住没?”


“你可以自己跟他说。”亚瑟摸了摸手腕上那根柔软的发带,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没有解下,想着大不了等回了2018年再还给他。“实在不行,我还可以把伦敦的摄政公园命名为法国。反正你喜欢喂那些鸽子,还有鹅。摄政公园够大了。”


“好极了。”弗朗西斯懒洋洋地靠上了他的肩膀。“那么宗主国大人,你要怎么回伦敦呢?”


“除非基尔伯特和路德维希被什么东西引开了......”亚瑟喃喃道。


他话音刚落,一阵凄厉的防空警报便突然响起,地上的二人几乎是瞬间弹了起来。



两小时前,加莱


安全屋里的挂钟敲了七下。亚瑟依旧不见踪影。


阿尔弗雷德绕着餐桌转了第一百三十五圈。伊万终于忍无可忍,把他拖到了沙发上,塞给他一个枕头。


门铃响了。


阿尔弗雷德一跃而起,被伊万一把按回原位捂住了嘴。马修小心翼翼地走到门边,听着外面的动静。


“哪位?”


“我。”弗朗西斯的声音从门后传来。“开门。”


“枫糖浆一般在家里的哪一个柜子里?”马修小声问。


“冰箱旁边向右数第二个,米色门板的壁橱。”


门开了。弗朗西斯脱了外套,瘫坐在椅子上,环视了房间一圈,失望地看向阿尔弗雷德。


“亚瑟没回来?”他解开发带。“哥哥搞到交通工具了。”


“不管怎么样,先吃饭。”王耀从厨房里出来,手里端着盘子。“我西餐做得不太好,也没啥食材,凑合吃。”


桌上很快便摆好了餐具和白面包。阿尔弗雷德心不在焉地拿面包蘸着罗宋汤,每隔两分钟就瞟一眼墙上的挂钟,食不知味地吃掉一盘火腿后沉默地站了起来,继续围着沙发转圈。马修想去安慰他,袖口却被弗朗西斯拉住。


“再等半个钟头。”弗朗西斯控制着语气里的焦躁。“半个钟头之后我们一起出发。”


“船在哪儿?”伊万发问。


弗朗西斯颇为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,躲避着伊万的目光,讪讪地开口。


“不是船。”他挠了挠头发。“是热气球。”


王耀冷漠地看着眼前那两个还没充气的大布袋子,伊万用脚踢了踢吊篮,发出哐当一声。后院里的气氛一度非常尴尬。


“我这是在緑野仙踪里吗?”王耀迷茫地看着弗朗西斯打开舱门。“有没有什么魔法的小鞋子,穿上之后敲敲后脚跟就能回家?”


“说起来,还是基尔伯特给了哥哥灵感。”弗朗西斯看向伊万,试图寻求些支持。“七十年代的时候他为了翻过柏林墙去看他弟弟,自己做了个热气球,从天上飞到了西德,最后成功地砸在了路德维希家的楼顶上。你知道这事儿吗?”


伊万显然不知道。王耀的嘴巴慢慢地张成了一个O型,又慢慢地闭上,似乎对这个疯狂的点子有了一丝信心。


“hero会飞热气球。”阿尔弗雷德跃跃欲试。“弗朗西斯肯定也会。热气球就是他家发明的。”


弗朗西斯骄傲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,开始充气。王耀视死如归地爬进了那个号称可以防弹的金属吊篮,站在一堆用于缓冲的棉花里,起身帮弗朗西斯收绳子。伊万点好了火,搭着王耀的手跳进了篮子。两人看着气球慢慢地膨胀,颇有默契地相视一笑。


“年轻人好像都喜欢玩这个呐。”伊万从背后抱住王耀,把头埋在身前人的颈窝里,小心翼翼地蹭了蹭。“今天就当我们是度蜜月吧!”


“拉哥哥上去啊!”弗朗西斯在下面大吼。


王耀忙不迭地探出吊篮伸手,伊万扶住他的腰,合力把追着热气球小跑的弗朗西斯拉进了座舱。


“阿尔,等风向对了我们也出发?”马修抬头看着那个越来越小的气球,隐约感觉弗朗西斯对他招了招手。


“等我打个电话。”阿尔弗雷德摸出那张小卡片。或许是因为某种心灵感应,他总觉得亚瑟不在里尔。


电话响了两声便被接了起来。对面的声音温和中带着疏离。


“哪位?”


“到加莱的火车。”


“您手心里有什么字?”


手心里有什么字?阿尔弗雷德困惑地看了看手掌,因着他这几秒钟的犹豫,对面便警惕起来,说了句“您打错了”,似乎要挂电话。


“噢噢!”阿尔弗雷德灵光一闪,方才回想起他坐立不安时那名法国女孩在他掌心写下的话。

“I will cover you? ”


“需要什么帮助?”女孩的语气热切了起来。


“我那位朋友现在在哪里?”阿尔弗雷德急切地问。“地点?”


对面说了句稍等,便没了声音。漫长的十分钟之后,听筒终于再次有了响动。


“下午五点多,有人看到他从里尔指挥中心被带走,乘坐的是带鹰徽的专车,应该是去了巴黎。”女孩停顿了一下,似乎是为了照顾对面人的心情。“身边有一个人穿黑色党/卫/军制服,银发。”


她小声补充:“我们建议您......不要尝试了。”


阿尔弗雷德如遭雷击,迟钝地转向马修,听筒从他手里落到了桌上。倒也不是担心基尔伯特做些什么,他只是震惊于亚瑟的倒霉程度以及他们面临的困境——那个简易的热气球没法一路飞到巴黎,必须想别的办法。


“您还在吗?”桌面上传来声音。马修把听筒重新塞进阿尔弗雷德手里。


“如果实在有需要,我们有一架侦察机。”女孩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。“但我们只能提供装备,您得自己去救他。”


阿尔弗雷德和马修按着那个地址,在昏暗的街道上跟着路标七拐八拐,终于在宵禁前找到了那家修车厂。或许是为了保险,他们仍然没有见到这个神秘组织的成员,只得拿过挂在门上的钥匙,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仓库的卷帘门。


“哇哦。”阿尔弗雷德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。“马蒂,hero记得你之前飞的就是侦察机?”


“我来开吧。”马修迅速地爬上了驾驶舱,开始检查仪表和油箱。距离他上次干这事儿已经过去了快八十年,但他依旧得心应手。“看看有没有伞包?”


“两个。”阿尔弗雷德把包裹甩进机舱内。“问题在于,这飞机是英国皇家空军的涂装,我们一起飞就会被发现。”


马修看了眼机翼上显眼的标志,抿了下嘴唇。


“我应该躲得开。”他小声说。


评论(78)

热度(5536)

  1. 共134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